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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10-05

【六爻|鸣潜】云中谁寄锦书来


送给 @无卿_丹鹤檀栾 的生贺,生日快乐嘿嘿嘿,第一次搞贺文好紧张w本来只是想写写看鸣潜带孩子,最后却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Orz总之是块鸣潜日常小甜饼希望你喜欢~以后也要一起搞事情呀!

以及恭喜一心抱区区完结撒花!!

本文又名《鸣潜的小葵花课堂开课啦w》

人物属于皮皮,ooc属于我

——————

冬天一过去,扶摇山上上下下都像从一场大梦里醒了过来。

漫山的溪水解了冻流淌起来,风也拂动起来,仿佛是吹活了一纸浅墨山水。

年大大和游梁去了山下历练,严争鸣进山洞里闭关还没出来,没有大师兄的作妖,整座山显得都有些冷清。程潜在演武台一个人练剑,置身在生机勃勃的春色里,心里那一点点的落寞也被放大了许多。每每出手,眼前总是浮现出某张扰人清修的脸,霜刃怎么使都使不顺手。这种闲得无事的憋闷让他平日里常常东想西想,不禁思念起师父来,随手收拾了点东西准备去忘忧谷,给师父师祖上上坟。

于是程潜便和李筠交代说自己外出云游几日,免得大师兄疑神疑鬼地瞎操心。然而,李筠这几日来正在摆弄一个环环相扣的水钟,研究得简直疯疯癫癫,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程潜在他耳边说的话就像一阵无痕的风刮了过去,压根是没多少听了进去。

但奈不得这家伙多年养成了一个习惯,便是无论在多走神的情况下都能装模作样回应人一句,看上去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毫不含糊,程潜只当他听进去了,一身轻松地抖了抖长袍出门去了。

人算不如天算,没想到严争鸣隔天就从山洞里出来了。

自觉受了累的严掌门正想找他家小潜好好撒个娇,没想到根本连程潜的衣服角儿都没见着,回清安居一看,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,少了好些日用,还没有留下来的纸条!心中警铃大作的严掌门二话不说,当即去找看门的李筠兴师问罪去了。

严争鸣不耐烦地敲了好几下李筠的小木桌,终于把他那钻进钟里的魂拎了出来。李筠一回神便抖了一下,显然是被处于暴躁状态中的严争鸣吓了一跳,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他,心说难道是自己这几天太废寝忘食没洗澡让他闻着味儿了?他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褶子,小心翼翼瞄了大师兄一眼,结结巴巴道:“大……大师兄,你你你出关啦?这怎、怎么了,脸色这么差?”

严争鸣不想跟他废话,单刀直入道:“我问你,小潜人呢?”

李筠一头雾水:“啊?”

昨天他那三师弟隐约在他旁边晃过一阵……这一下他突然想起来了,昨天程潜跟他好像是说了什么话?什么来着?李筠慢吞吞地回忆,后知后觉地臆想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,大师兄这么火急火燎的,难道三师弟离家出走了?!

他预感自己又要莫名其妙倒霉了,于是讨好地笑了两声:“我没见到小潜啊,估计是闷了出去玩了吧。你看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这玩意儿,发生什么根本不知道啊,大师兄你饶了我吧。”

严争鸣怀疑地看了李筠几眼,看他确实一副不知道的样子,只好一脸不爽地走开了。

李筠在他背后双手合十地祈祷,大师兄千万别作妖,你找不到小潜也别拿我和可怜的小师妹出气……

按理来说,严争鸣本来还有好几天才能出关,只是他也不知真气岔进了哪根经脉里阴差阳错突然就通透了,顺顺利利地吐纳完便提前出来了。

甫一出来就受了如此惊吓,糊里糊涂根本就来不及思考。

严争鸣结结实实给自己浇了一桶从后山潭里打的凉水,换了身干净衣服后终于清醒了。他莫名其妙地想,我又没惹小潜生气,担心做什么?我疯了么?不对,这小没良心的又跑哪去了?不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又去哪鬼混?!

大概程潜这两个字,早就成了刻在他心里最深的软肋,只是微微一牵动,便能叫他失去理智。

接受了程潜自己出门去玩了这一事实的严掌门这回没有作妖,但李筠也不敢再只忙自己的事,只能放下了手里的水钟,叫了水坑一起每天没事就盯着大师兄。只见那“被抛弃的”大师兄幽怨地坐在山门口的台阶上,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块纹丝不动的望夫石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,看得人心里都不落忍,只好寄希望于水坑派出去的飞禽早点找着程潜了。



已经到了忘忧谷谷口的程潜却根本不知道这事,他原以为这次还会同上次一样过一次鬼打墙,没想到却是没有丝毫困难地进去了,而且上次来时感觉到的那股死寂般诡异感也散得无影无踪。想来多半是师祖赎清了罪孽,将这谷里的死气一起卷去了天地脉里。

树下已经没有北冥君的尸骨,曾经在这里的两缕残魂,似乎只是程潜自己臆想出来的浮世大梦。程潜慢慢走过去坐下,开了一壶百花酒,倾了半壶在树下。他的脑袋靠在树上,微微抬头望向那万年不变的萦绕着山谷霜寒雾气的穹顶。春天仿佛永远也敲不开忘忧谷的山门,冰雪长久地凝结于此,像是谁用它们认真地勾勒了一幅画,无风无雨无四季,就连置身其中的程潜也似乎被定格成了画中的一部分。

他在这万籁俱静中浅浅地呼吸着,感觉这少有的宁静并不那么折磨人,少顷,却恍惚听到了一声稚嫩的嬉笑,在周围地环境衬托下实在是有些吓人。
程潜心中悚然一惊,下意识抓住霜刃剑柄,剑身却丝毫没有示警的反应,这让他稍稍安下心,又不敢放松警惕,提剑站了起来。

四周的雾气如同一池被搅乱了的春水,竟然像是荡漾起来了一般。程潜方才目光所驻的那片天穹,突然接二连三地落下云来,砸了程潜一个绵绵软软的措手不及。围住程潜的云如有生命力得跃动起来,竟然像是一群在蹦蹦哒哒往人怀里钻的小胖娃娃,看上去很想让程潜抱一抱。饶是不解风情如程道长,也不太忍心拿霜刃去招呼,况且以刃斩云也根本毫无作用。

程潜只不知这背后恶作剧的人是谁,竟是比他还闲得无聊,倒像是他师父做得出的事儿,但他老人家都已经与草木共朽了,哪里还能这么找他麻烦?

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程潜无法,只得使了招枯木逢春,那几百年没长过个子的树被剑气一击,当即抽出一根长长的枝来,程潜足尖一点飞出云层,轻飘飘地落在枝上,手上凝出一团霜寒的气,意思是别装神弄鬼了快出来,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。

云被比忘忧谷还冷的霜气一激,有点畏缩地往一个地方飞了过去,片刻弹了弹,云里钻出了一个白团子。

程潜:“……”
这什么?!

那古灵精怪的小孩子咯咯笑了两声,开口道:“嗷!”

程潜奇道,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会说话?转念一想这小孩定然不是凡人,也不是活人,那也就没什么稀奇了。

那小孩看起来很喜欢程潜,坐在云上飘过来,伸出两条白藕似的小胳膊,要程潜抱抱。程潜看见了他脖子上挂着的,正是师父常拿在手里的、曾附了北冥君魂魄的铜钱,再仔细看这小孩的模样似也有几分像师父,多半是没散干净的魂魄被这铜钱吸了进去,兴许还有些师祖的,只不过还看不太出来。

那小孩要不到抱,委屈地扯了扯程潜的衣摆,程潜被他一扯回了神,再不犹豫,弯腰屈膝把他抱起来,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。

程潜跃下树去,不打算再在这里停留,收拾了东西准备尽快回去。小孩搂着程潜的脖子,闻到了树下百花酒的香气,摇了摇程潜,做了个嗅鼻子的动作,又在程潜侧脸上亲了亲。程潜心说这孩子怎么也这么会撒娇,带回去给大师兄真是不能再合适了。又想,这算是师父给他们留了个孩子?这要是进了师门又要怎么算辈分?太乱了,都扔给大师兄去发愁算了。

边想着边打开那剩下的半壶酒,拿手指蘸了些涂在小孩嘴唇上。

程潜踏着霜刃迅速回了扶摇山,还没站稳就看见了像个怨妇的掌门师兄。
这又演的哪出??

严争鸣等到程潜回来,正要把打好腹稿的数落一股脑倒出来,看见程潜怀里的奶娃娃一下子愣住了。
严争鸣急了:“铜钱!你……你上哪惹来的风流债!”
程潜糊过去一掌,把孩子塞进严争鸣怀里:“你自己看清楚!这是师父的!”
他生怕又被大师兄又叨叨个没完,赶紧先把自己择出来。
奶娃娃钻在严争鸣怀里,感受到了掌门印的温暖,又闻到了他身上浅淡却依旧香甜的兰花香,无师自通地嚎了一嗓子:“娘!”
严争鸣:“……”
程潜被逗笑了,躲在树上的李筠也没忍住笑,带得水坑一起摔下了树。

那小孩扔给了李筠后,程潜被严争鸣一路拖回了清安居。等两人换了身衣服出来时,只见李筠正坐在水坑鸟上,鸡飞狗跳地追着一大团云。
扶摇派自古不产正常人,这新要入门的小家伙又是个什么品种?!
李筠叽里呱啦地指挥:”震位!现在是坤位了!不是那边!“
水坑忍无可忍地抗议:”说人话!我分不清乾坤八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!!“
程潜:“……”
严争鸣:“……”
程潜捞了罐百花酒起塞,运劲力将香气推了出去,果然把云团引了过来。
水坑被云晃得快患眼疾了,全凭李筠给她指方向,李筠见云团收势,连忙叫道:“停!停!”
水坑叫苦:“停不下来!!!”

小娃到得近前,程潜却把酒一收,换作一把松子糖,给他吃去。李筠和水坑顶着一身树叶回来,把他围在中间。
程潜先开口道:“我从忘忧谷捡回来的,多半是师父师祖那枚铜钱塑出来的魂。”
严争鸣皱眉:“你没事去忘忧谷做什么?”
程潜咳了声:“闲得无聊。”
严争鸣:“……”
李筠适时插了句嘴:“那什么,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吧,谁来给他起个名……”
水坑顿时现出了惊恐的眼神。她这一生都摆脱不了水坑这个名字,就是这混蛋大师兄给害的!
严争鸣无所谓道:“起个名字还不简单,这么喜欢喝酒,就叫韩酒得了。”
李筠弱弱道:“那什么,要我说,是不是应该姓童……”
严争鸣不耐烦道:“姓什么童?要姓你自己姓去。”
最后还是程潜看不下去,从自己入仙门前读的那些三脚猫圣贤书里回忆起一句“云中谁寄锦书来”,和这喜欢玩云的倒霉孩子再搭不过了,便定了名叫韩锦书。
而由于木椿真人已经魂归天脉不能再收徒,李筠的九连环也需要传人,韩锦书便被严争鸣指去了李筠门下。

从此严争鸣的倒霉日子开始了。
名义上李筠才是韩锦书的师父,但那孩子却认定了严争鸣身上的掌门印,没日没夜地做他的跟屁虫,程潜和严争鸣只好学着当爹,索性当时有把水坑养大的经验,倒还能应付一二。只是韩锦书也不知道什么毛病,三天两头就要发一回热。

严争鸣惯常是宿在清安居的,嫌韩锦书碍着他和程潜温存,晚上便把他扔给李筠。但只要韩锦书发起热来,李筠便可以睡个安稳觉了。
程潜是聚灵玉塑的身,体温一向冰凉,便把韩锦书揽在怀里轻手轻脚地拍背哄着他睡,严争鸣也不睡,在一旁给韩锦书和程潜扇蒲扇,另一手覆在程潜手上。程潜最清楚严争鸣的嘴硬心软,看着他心中一动:“师兄……我们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了,就把这个孩子当亲生的养大,你说好不好?”
那一刻他觉得大师兄看着他,眼神温柔得滴水,那双桃花眼里一旦掬上情,便总能叫程潜舍不得移开目光。他凑上去亲了下严争鸣的唇,感觉到严争鸣在舔他唇缝的舌头,便放他进来,两人不敢动作太大,只一动不动地接了个缠绵的吻。
还真有点一家三口的感觉。
严争鸣让程潜靠在他怀里,程潜听到严争鸣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好啊。”
只要是程潜说的事儿,严争鸣哪次拒绝过他?

过了半月,韩锦书发热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,几人没有一个学过医术,翻了些医书也是一头雾水,正好年大大和游梁从山下回来了。
年大大看着趴在严争鸣背上的小奶娃,一脸不敢置信地转头掐了把游梁的胳膊:“师弟!我们是不是在做梦!你师父和我师父有孩子了!”
游梁一脸惨不忍睹地看他,觉得他这刚回来,恐怕就要被三师叔扔去抄清心经了。
但程潜却只是一脸平静地招呼他俩过去,让他们看看这热症有没有什么问题。
天哪!这是默认了的意思么?!
程潜:“他叫韩锦书,你们的小师弟。”
年大大一脸快乐地跑过去,韩锦书眨着好奇的大眼睛,伸手戳了戳年大大软软肉肉的脸蛋。年大大乐了,他在明明谷里学了些医术,顺势拉住他的手,给他搭了搭脉,明白道:“师父,就是寻常小儿的暑热症。嗯?奇怪,明明才是春天,怎么会得夏天的病?”
他这么一说程潜恍然大悟,一定是忘忧谷四季酷寒,虽然是铜钱凝魂,到底岁数太小了点,受不了外面的热度。
但忘忧谷那种死地自然不可能适合回去,程潜和严争鸣商量了下,准备带着韩锦书去后山的寒潭里提升一下修为。
李筠这家伙打架虽然不靠谱,打理一下门派里的事还算让人放心,严争鸣便撂了摊子一起去了。李筠求之不得,趁着这一月的清净,赶紧把他那心肝水钟做了出来。

一月之后,韩锦书出来时变了大样,修为提上去之后,他整个人开始拔个儿,仿佛直接长大了几岁。严争鸣端详着韩锦书,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乐趣。翻出了程潜小时候的衣服让他穿上,给他梳头。
程潜小时候只有一脸冷漠这一个表情,这一直是长大后的严争鸣心头的一个遗憾。韩锦书小小一只,长得已经和当年的程潜一般高,整天见人就笑,特别讨人喜欢,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。
程潜一脸冷漠地看着严争鸣,严争鸣朝他挑了下眉,意思是要么你变小给我笑一个?
程潜恨恨地啃了口严争鸣的耳朵,心说大师兄可能是有点特殊的爱好。

程道长的醋劲还是挺大的,即使是自己孩子的醋都吃。他把韩锦书送去李筠那学手艺,又要回来一个长得奇奇怪怪的瓶子,喝完果然变回了七八岁的个子。他换了身衣服,在镜子里打量了下自己,心道这有什么好的吗?一脸冷漠地去找严争鸣了。
严争鸣一转身看见小程潜,怀疑自己可能是做梦没醒,愣得话都不会说了,震惊道:“……小潜?”
小程潜扬眉看了他一眼。
严争鸣当即感觉自己要不好了,缓了口气不住打量程潜,那冷淡的表情看得严掌门差点当场控制不住自己。他弯腰把小程潜抱起来,让程潜搂着自己脖子,低头用力亲了亲他的额头。
程潜瞥了眼严争鸣,感觉这个法子治他好像还真的有点用。

严掌门其实是真君子,他心痒得厉害,却对这个样子的程潜根本做不了什么禽兽之事。
片刻后严争鸣突然想明白了,忍不住笑道:“小潜……你这是吃醋了?”
程潜大大方方承认了。

严争鸣本来想抱着他去梳头,那药效时间却撑不了多久,马上变了回来,他还被严争鸣抱小孩般的抱着,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那衣服完全不能看了。严争鸣横抱着他,那双握剑的手紧了紧,却依旧非常稳,程潜平生第一次试着闭上双眼靠在他肩膀上,闻到浅淡的兰花香,只觉陷入了一场最甜美的梦里。

严争鸣眨了眨眼道:“小潜,我好高兴。”
程潜衣冠不整地被严争鸣抱回了清安居,看见了严争鸣被风吹起的一头长发和再也掩不住的笑意,不自觉也弯了弯嘴角。

万丈红尘,原来是这般甘之如饴。

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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